海河边的遐思

盛夏的傍晚,海河边漫步是个不错的选择。置车于停车场,在海河边上吹风走动确实如释重负。这座因海河而建的城市中西合璧,宽阔包容,如若不是四季分明,确实具有江南水乡的一切景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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静坐长椅,讨厌的蚊子时不时的光临,嗡嗡嗡、嗡嗡嗡……的叨扰。劳作时间都是忙忙碌碌的经过,而今晚,抚平燥热的内心,来到了拥有天津之眼摩天轮的海河边。也许人们和我的心情有所不同,边走边说,笑容满面的多;单独行动,形单影孤者少;像我心情复杂的久坐者甚少,也有极其无聊的也是手机不离手,沉迷于游戏。海河上,五颜六色的灯光将海河水映射出五颜六色的色彩。一艘艘小船上也有各种各样的活动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,一派忙忙碌碌的情景。

夏季晴朗傍晚的海河,正可静静地欣赏身侧的花草树木,脚畔的婷婷玉立的荷花,眼前的自由自在的游鱼,以及对岸的逍遥乐观的行人。这些似乎都与我无关,又似乎专为我而设。

经过治理的环境明显改善。看看天,蓝天之下的云;水里的云又在蓝天之上——原来上下可以轻易倒置;这时,明明是渐渐西下之夕阳,水里却是喷薄欲出之旭日——是非竟然可以轻易反转。两轮太阳,新生的小心翼翼,瑟瑟发抖;赴死的却大步流星,义无反顾。越走越近,终于合二为一,终于同归,不见了踪影,白昼进入了黑夜——在时光面前,一切乃至生死都是浮云!

长河自远而来,来如历史,昨天的万事万物了无踪迹;身后而去,奔向明天,奔向烟波浩渺。尘世的芸芸众生一如水中的蜉蝣;功名利禄又是水底的尘沙;聚散离合恰如来去无形的清风;宠辱爱恨便是稍纵即逝的涟漪。

海河上有桥,真是没有过不去的坎;海桥下有船,可渡人,亦可自渡;两岸都有路,你走你的阳关道,我走我的独木桥;或大道朝天,或曲径通幽,皆达罗马,没有绝境。

眺望天津之眼摩天轮。不停的均衡转动着,有时是上客,有时是下客,也有的空空如也。但最終所有的上客都会成为下客,各忙各的,这只是忙里偷闲的一个小插曲……夜景里的人们有时驻足借茶窥世,偶尔也去拜佛求福,这其实都是人生常态,寻觅精神的寄托,减缓生活的压力。
海河的对面是古文化街一侧,被称为国粹的京剧的声音时不时从那边传来,不曾认真听过,只知道和秦腔一样,戏台上常常上演千秋功罪;懂戏的人入戏的悲欢言行情态随剧情戓凝重或轻松;或阴阳顿挫或义愤填膺;或喜出望外或哀而不伤。

人类的这些举动何尝不是柳上啁啾作乐的鸟类、满河悠然闲游的鱼虾(当然鱼虾也未必悠闲)、甚至是满天繁星的戏剧呢!看戏者也在演戏,演戏者又在看戏,谁不在演戏,谁又不被戏看呢?视听影响着我们,我们也被视听;亘古影响着我辈,我辈亦必将作古。无人置身事外,无物不相关联,尤如忠实所说,“自信平生无愧事,死后方敢对青天”……

海河水造就了一座城,这座因河而建的城市,具有明确的建城时间,这在历史上不多见。在海河天津之眼摩天轮一侧,刻有历史故事,1404年的12月18日明成祖朱棣就此过河,(及天子经过的渡口,)进入燕京(即今北京),将此地赐为天津。站在永乐桥上,仿佛脑海里浮想联翩起来,拥兵自重的明成祖朱棣,正在千军万马拥戴下自信满满的向一百公里外的北京城进发。

该回家了,星辉满天满河,夏虫夜唱正劲,万家灯火渐明,游人如织逾稠了……蚊子,蚊子也来赶我了……我该退场了,让位于来者,这里,原来也不能为我所独有,即便独有也仅仅一个短小的时空,没有多久,没有多少,没有多大,赶紧的,踏上归路,和津城一起沉睡,然后再迎接明天的太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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