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乡红枣

我对枣树和枣的记忆停在我的童年的宁县塬畔上的沟坎坎里。

 

虽然在我小时候,故乡宁县湘乐镇的一条峡谷幽涧,荒山土峁,古堡悬崖上一条叫做南仓的塬畔上,没有成片成片的枣树,但在村子的中央,是有两棵高入云端的枣树的。两棵枣树,疯长树叉树叶,不见结枣。童年在村子里生活了十来年,昨天我在亲人群里发贴寄枣,掐指一算,出门在外已经42年了。第一次吃到故乡的红枣,还是父亲在宁县九龙川劳动时带回一包,用衣襟裹得严严实实的红枣,我们姐弟四人围在土窑洞的土炕上,分食父亲从宁县九龙川带回的红枣。这些年身在异乡为异客,常在新闻报道中看到宁县九龙川里的红枣,没有吃过。还有一次吃到故乡的红枣,是在懵懵懂懂的少年时代,那是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,已经知道男孩和女孩,知道女孩见了男孩就会低着头,远远地躲着走。班里的一位腼腆的女孩在上学的中午,偷偷地从书包里,给我取出一袋用酒腌制过的名副其实的九龙川里的酒枣,这让我第一次体验到甜蜜的味道,难以磨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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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结我对故乡的红枣的记忆,一位是我父的亲:一位是我小学的女同学,这两个人给我送枣,没有功利。父亲,感觉我很饿,女同学,感觉我吃不饱。父亲在我的生活中与我忧患共难,直到四年前去世,女同学从小学毕业,再也没有见到她,村子上的消息说,她在80年代后期发奋读书,发奋高考,屡试不爽,如今是宁县山区的一位农民奶奶。

 

心灵是一颗枣,火红而甜蜜。故乡是一颗枣,忧郁而寂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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