忆祖父-散文

春夏交替的季节,微风轻抚过绿茸茸的草地,轻吸雨后清新的空气,看着田间静静地伫立的稻草人,一些关于祖父的纷纭往事在我脑中呈现出来……从我记事起,祖父就从未说过一句话,上天不知什么原因夺走了他说话的能力,哪怕这样,祖父的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微笑,这样一位慈祥的老人,光是看着他,心里都会充满温暖。

祖父可能没怎么读过什么书,甚至连小学也没有上过,但他的脑中总充斥着各种想法,在儿时的我眼中,他就像一位智慧与勇气并存的发明家,小到捕鱼捉兔大到修建房屋,或是做出一些新奇的小玩具,这些都使我的童年生活色彩纷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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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,因为一些变故,我不再与祖父母一同居住了,每月只有一两天的时间能回到乡下,每当这时候,祖父便搬一把凳子坐在大门前,有时拿着一把蒲扇轻轻摇晃、有时握着一大包薄荷糖细细品尝着,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,总是面带笑意。

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祖父的脸渐渐变得消瘦了,虽然仍然是笑着的,但总觉得祖父变老了好多好多,再后来,大门前已经看不见祖父了,他总躺在床上,闭眼冥思着什么,有时我看见床上的祖父,甚至觉得有些陌生了,沧桑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他以前的样子……

在五年前的某个深夜,我被父亲叫醒了,迷迷糊糊中的我从电话中听到了祖父离世的消息,当时不知道是刚睡醒还是不愿相信,我总觉得那像一场梦,直到回到乡下见到了祖父的遗体,触碰到他冰冷的手掌,我才意识到这个从小陪伴着我的人已经离开了,那是我第一次经历生离死别,比起死亡,我更愿相信祖父是被上天召回了那个属于他的世界。

那天夜里,在睡梦中,我看见了祖父在打理后院的菜园,在修补厕所的地砖,祖父打着我看不懂的手语慈祥地对着我笑。

我常常坐在祖父曾经坐的那把睡椅上,看着绿瓦红砖,桃树与青苔,一切都好像与过去一样,只是再也看不到曾经那个爱笑的老人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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