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天的那个秋雨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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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,秋雨冷嗖嗖的下了一天,我心冷嗖嗖的疼了一天!“生日快乐”说给谁听呢?祝福谁生日快乐呢?晚上,关掉灯把自己强制在夜的黑暗中,两眼火辣辣的疼,思绪翻涌,几个小时难以入睡,想了母亲,又想起了老舅母!翻出三年前的这篇拙文,心又冷嗖嗖的疼:舅母已去世四年了!只能用此文怀念母亲和舅母:

一夜间,三次梦见舅母!言谈轻轻,笑容可掬。醒来,感到心里有股难过:怎么经常在梦里梦见她呢?
亲人健在的不多,父母在五十多岁去世!舅舅也在五十多岁去世!只有舅母和姨娘,姨父健在!对于五十这个数字的提及我总敏感:心痛!哀伤!它是人生的坎!就因为有三位亲人分别都在五十多岁去世,我的心里至今伤洞未复,也总不敢去回忆。父亲殁于肝癌,那时面黄如蜡,骨瘦如柴,好悽惨!母亲也殁于骨髄癌,医院里一月时间是我抱扶翻身,接屎送尿,喂饭服药,每抱扶一次她都疼得满头流汗叫声不断,瞅着痛苦受罪!舅舅殁于急性心梗,第二天我给穿寿衣时身体绵软,人象睡着似的,虽说看不出痛苦,但我心里总想不通为什么人就殁了?悲伤!接连的亲人魂归西方,都在五十的范畴,真就皇天无情?我心就这样接连伤成了洞,也没有愈合上。也从此,我都是在伤痕里挣扎梦游,在梦游里经常和父母,舅舅相见,言谈。但是,梦里相见很真切,言谈什么却总是听不见。也许,这就是阴阳一纸隔的原因吧!

我相信梦的真实或先兆。但我不愿相信先兆的真实!

悲伤使我冷酷,也不想追忆过去。由此,我很思念健在的亲人,但我不情愿见到他们。说句心里话,我见到他们无话可说,也易引起很多很多回忆,经常便会游魂于已逝去的亲人思念里!不见总比相见好!自己也明白,这是心理变态,却怎么也改变不了!

但许多好的憧憬就在梦里。我梦见了舅母!一年前我看过她,相谈时间很短,我也没有太多的话去说。见到时,大大的房子就她一人,我心里掠过孑然一身的悽凉,我毫不遮掩说一句:回到老家环境好。但觉得话说出口有些不妥。不过,我相信现在很多单身老人如果换个环境会更好。如果舅母真的回到老家能和几十年的老哥老嫂和侄子侄媳天天相见,叙旧说笑,多惬意!伴着山川大地的自然风光,心里更加豁达。舅母也说回老家好,只是要照看孙子。老人的心理我们理解,可老人的痛苦谁能理解?我没有说安慰话,也不习惯虚情假意,更不会许诺还要再来看望的无用话。就一个多小时,说了些都关注的话,我看着舅母的憔悴心里很不舒服!时间不长,我领着儿子儿媳妇又去看望舅母,房间大厅人多了,舅母脸上飞出了喜悦光彩。从小时我就知道舅母好客热情,喜欢红火。那时我去舅家,那天村里都有见舅母喊娘娘,新奶奶的,都嚷着要吃要喝,来到家里舅母满脸笑容跑着做饭泡茶,热情应酬。多少次我看到瓜果熟了,蔬菜开园了,舅母就摘下来用篮子提着送给左邻右舍,一些孙子辈的干脆就在菜园瓜地里自由折腾,舅母跟着他们的嘻闹说笑,亲和如一家……那天我们说笑了一会,舅母欢喜的一会拿水果一会拿干果,把我小时候见到的热情好客又复归真。其实,老人的这种心态又引起了我很多很多的儿时欢欣记忆……

舅母娘家是大户名门望族,她念过书,生性聪颖,性格开朗,言谈行举风风火火,针线茶饭,种地务家样样独当一面。舅家居于茹水南岸的屯字镇包城董家川,舅舅当年在外地工作,家里二老和表妹表弟都得她一人操心照料,参加队里劳动,自家田里务作,她都风雨一肩挑,在整个董家川可谓女强人一个。生活磨炼她大半生苦其筋骨,本来身材高大,却清瘦显老,渐渐也落下了一身的疾疴。后来舅舅的去世,更使她摧残,使我再看不到当年说说笑笑,风风火火的舅母了!我心里明白,舅母和我一样心里千疮百孔……

梦里我见到了当年的舅母,风采依旧,她对我说:城框框不好,还没有咱们川里舒服,我想回到董川去!我说:所有亲人都在董川,回去红火……

醒来后,我发觉自己还沉浸在梦里,舅母的笑容言谈还依然可见,情不自禁间我怀旧的泪水悄然充盈眼眶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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