闲聊老宅

雨天静闲,抽烟不会,喝酒无人陪。看会书,视力有些毛病!无聊至极,打个伞,踩着露水草,跑到老宅周围蹓蹓,惊的草丛里的野鸡嘎嘎惊叫着朴楞楞飞逃!这里曾经红火热闹,几代人都出出进进,现在草掩树蔽一片荒凉,勾起了我的许多回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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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村文化平台一位朋友电话询问:“古村文化研究,听说你们那里有个高门,曾是侯铨县尉故居,还在吗?”我回应:“毁完了!”电话那头怒了:“败家子这么多!可惜了!”我沉默了,没有什么可说!

高门,我就是她的后人。但败家子不是我们,那里面的故事挺伤心……

高门曾有一位侯铨县尉名为允常,清朝人。传说允常才华横溢,睿智聪明,是我的家族从先祖老户迁出定居高门的始祖,至今已十一代人了。允常后来是否出任县尉?在哪里为官?就不太清楚了,传说在朔州府,却没有史料可证。由于之后人丁不旺,家史失传难以考证。高门也不是从允常这辈择吉定居时叫高门,那时这个古村老宅叫什么现在也不知道。真正的高门是清末所得,十七世陟灜当时是邑讲生员,他的舅父赵其昌,字槐村,清同治17年(1866)癸酉科举人,任河州(临夏)学政,人称赵老爷。陟灜乃名宦之甥文化名士,便在自家修建高楼脊兽大门,光耀门第,人称高门。那时没有官宦关系和功名是不能修建高门大厦的。高门的大门楼子脊兽有虎头,座凤,筒瓦都是刻套组合,椽口之瓦全为虎头。门脊角挑也是莲座如意,全部工艺均为青色瓦器。大门是槐木大坎,门口两侧有两尊中型座狮,大门造价豪华霸气,威严独特。宅内三孔黄土窑洞,分主次排列,门窗构设一般。宅院东边建一高窑,是用土坯生砖箍成的,与脊兽大门微斜对应,这种建造布局是何之意无人知晓。陟灜那时县衙出入,习武学文,乡间讲学,名声显赫,替人抱打不平,说理品法,扶弱济贫,侠胆忠肠。后来闹土匪,他执杖保护左邻右舍与匪搏斗,被土匪三刀砍伤头部和身上,仍然骁勇追搏,在方圆留下美名。之后,高门还是两代单传,在民国和解放之后都安分守己,劳作生息。留下的高门大院独有空名,也没有出官显耀的人才,十八世只任一届乡人民代表和村主任,十九世招为甘肃当时最大的冶金工业公司工人。高门其实很平凡普通,顺应时政。

后来,随着人们的思想变化,和家族势力的强弱,往昔的百年邻里情谊也在扭曲变化,村里很多人都私下里议论高门人家肯定有金银财宝和古玩藏匿,偌大的村子只有这一家过去高门豪宅,没有财富谁也不能相信。经过村里一些人的谋划,当时的生产队长便以挖旧宅铲积肥为理由,在一九七四年领着社员把高门的宅院从屋顶下挖一米五之深,一直挖到三口窑洞门间墙顶沿。同时,生产队长另组织一帮人把高门脊兽大门拆毁,定论为破四旧残留物,拆下的砖瓦拉了十几架子车,用着生产队修建打碾场场房使用。大门顶上的虎头和座凤被砸碎,门口两侧的座狮也砸了个稀烂,槐木大门全部拆下搬回到生产队队部改为其它门窗。可幸的是高门楼子拆毁的砖瓦和木门折款十元,抵顶了一点当年这家的生产劳动超支短款。整个院落一天之内拆毁的惨不忍睹,尘土飞扬,一片狼籍。高门十九世主人只好忍气吞声,敢怒不敢言。一家大小之人,谁稍对抗,就上纲上线非让批判会上成为运动员不可!第二年天阴下雨,高门的老宅就被风雨侵蚀开始漏水塌方,慢慢塌毁的只留下了破窑洞的残洞……

高门,已毁了,就这样没有了!

高门的主人面对危漏窑洞,只好白天参加生产队劳动,晚上在老宅后面凿挖地坑,一担一担往出担运土方,最终修成一条长方形的地坑院,依崖凿了三孔窑洞才安居下来。很多人都在傍边等看笑话,也有观望藏匿金银出来的人。然而,俱家贫困,没有显财发富迹象,也成了很多人的疑问。

后来,高门人丁兴旺,从这里走出去,定居南北。尚有部分家人另建住宅,留在故土,安稳过着自己的日子。而在渐渐的人稠占地乱抢建宅中,高门的后建老宅仍然生存,古老之宅也带着千疮百孔依塬面沟而静静地掩在树草之中。于是,有猴精之人却意外发现:高门这里风水好!

高门毁了,但高门的名声至今还在,一些值的搜集研究的史料实物还有人关注,这里的故事在外面还有流传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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