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产队那些事

时光如梭,转瞬间,生产队这一人民公社时期最基本的集体组织已消失三十五年了,作为一个恍若眼前却永远逝去的事物,生产队有太多的历史和故事留在记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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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58年,我国开展人民公社化运动,实行政社合一,农村以乡镇为单位成立人民公社;实行公社、大队、生产队三级所有,生产队是当时最基本的核算单位。
生产队有队长、副队长、会计、保管员、记工员、妇女主任等干部组成队委;其生产资料归集体所有;每位农民都是生产队成员,称为社员,大家在生产队参加集体生产劳动,并获得相应的劳动报酬。
当年,生产队长在队上是绝对的一把手, 农田里种植作物,队上经营管理,都是队长说了算。农民基本都是大老粗,队长的工作作风非常简单化,有的时候张嘴就骂,伸脚就踢。由于社员之间非常熟悉了,骂了顶多还一句嘴,挨踢自己揉揉屁股就拉倒了,况且队长骂的、踢的都是比自己辈份小的人。

生产队长是人民公社年代里农村基层组织中的一个基层干部,俗称小队长。在那个年代,能当生产队长的人,必须是“出身好”,能任劳任怨,并具有丰富农业生产经验的人。用当时的话说就是“根红苗正本领强”。生产队长由全体社员民主选举产生,一年一选,可以连选连任。我在农村时,我所在的生产队队长是个复员军人。从我1968年下乡到1984年生产队解体的十几年间,他一直是队长,当时叫政治队长。副队长倒是经常变换,大多是因为年老体弱,自己退出的。
其实,生产队长并不好当,村里的社员都是沾亲带故的,还有的同房同族同宗,软了要受欺,硬了又会得罪人。再说,偌大的生产队,什么样的人都有。老实巴交的、服软顶硬的、爱耍嘴皮的、见风使舵的、拍马奉承的……每个人你都要去面对,你都得让他们有工分挣、有饭吃。在当时那个特定的历史时期,队长责任重大。
俗话说:操心不受累,受累不操心。生产队的大事小情都是队长操心的内容;贯彻执行上级的指示,决策本队的执行方案,也是很棘手的工作。因此,队长得的工分多些,农活儿干得少些也是理所当然的。
生产队有一项涉及家家户户、每一位社员的工作就是工分评定。
所谓工分评定,是指一个劳动力一天的劳动工分值。每年年初评一次。那个年代,农村生产队实行按劳计酬,按劳分配。工分是社员的命根子。
生产队评工分,是一件复杂的事,也是队长的棘手之事。工分评高了社员有意见,评低了影响社员出勤劳动的积极性。一个劳动力并非进入成年就是满工分,还要根据体质、能力等全面衡量综合评定,如果一位社员干活儿总是不符合质量要求,出工不出力,那么他肯定不能定为满工。其实评工有约定俗成的标准,通常一个男劳力一天计酬10分工,一个女劳力一天计酬8分工,老弱病残及小孩子都是6分工或以下。大部分人都不会有意见,每年只有那么几个人有争议,有时闹得关系很紧张。这时就要看队长能否压得住阵,如果队长走得直,站得正,少数几个人也翻不起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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抽钩、抓阄是生产队决定疑难问题的法宝。派活,顺序不同难易程度不同,折几节长短不同的草棍,攥在队长手里,只露个头,由参与的人每人抽取一根,按长短决定顺序,这叫抽钩。老家人常说:大进小进,赶的。意思是说:活儿好干难干,凭的是运气。
每年生产队要派人出河工,如果有五人符合出工条件,可是只需去三人。队长就裁五张纸条,其中,三张写“去”,两张写“不”,团好后放在队长手心,让五个人自己选一个,按字决定谁去河工。这就叫“抓阄”。
好汉钩下断,一阄决胜负。生产队想做到事事公平很难,抽钩抓阄没有人情,全凭自己的手气。物资质量优劣是存在的,用抽钩抓阄的方法解决,是无奈之举;一些人明知自家分的东西比别人家差,只能哑巴吃黄连,怪自己手气差,自认倒霉。这种貌似公平合理、不偏不袒的做法,在当时也减少了许多矛盾的激化。
当年,生产队里的一项重要工作,是给社员记工分。每晚劳动结束,队委会的干部和当天“打头的”就集中到生产队饲养员屋内开会,记工员要将当天社员的出勤情况、活计种类记录下来,并保留底账。由于生产队干活多是集体出工,谁是否出勤、干了多少时间,大家都清楚,没有人敢撒谎。
那时生产队将一天劳动时间分为三段:以标准工计算,早、晚各计2分,白天计10分。如果有加班,例如夜间加班浇地、给队里外出办事,要根据队长的说法适当增加,所以在农忙季节,很多社员一天可以挣十几个分工。到月底,由记工员累计出勤工分并在生产队社员大会上逐一公布。年终除了按人口还要根据每家的工分分配口粮和余额款。每户社员一年工分的多少,决定着全家的生活质量。

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,农村实行“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”,生产队的财产一夜之间都分到了各家各户。生产队,随着改革开放后我国农村实行的土地“大包干”退出了历史舞台。但是,生产队作为一种集体生产生活方式,在中国数千年的历史长河中,是绝无仅有的,给经历过那个阶段的亿万中国农民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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